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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月8日下午,被绑架14年的孙卓离开湖北省何兆村去寻找他的亲属后,聚集在孙家祖屋的人群慢慢散去。12月9日,何赵村完全沉寂下来,只有一地的红色破纸在鞭炮爆炸后被冷风吹到稻茬地里留下。
12月7日下午,孙卓的爷爷奶奶在家人、朋友和村民的簇拥下紧紧拥抱着孙卓,喜极而泣。
9月9日上午,她对时报记者说:"现在孙卓回来了,我过去遭受的所有痛苦(寻找孩子)都是值得的!"
孙卓今年18岁,于2007年10月9日被绑架。经过14年的寻找,今年12月6日,他的家人在深圳见到了他的父母;12月7日,他回到了湖北监利老家,找到了自己的亲戚;12月8日下午,孙卓在父母的陪同下,到山东阳谷上高一。
此前,孙卓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谈到:"无论是留在那里(养父母)还是这里(亲生父母),肯定会伤害一些人,但不想伤害太多,我完全想不出什么可行的方案,压力比较大。"
至于孙卓将来会选择哪一方的家庭生活,他的祖母苏兆安说她会尊重孩子的意愿。
"当我听说有人绑架了一个孩子,要挖出他的心脏和眼睛时,我非常难过,但现在我放心了,甚至有点感激孙卓的养父母,"苏兆安说。
组织了一场有20桌的宴会。
与孙卓相比,12月9日,何赵村孙家的天气要凉爽得多。
年关将至,何赵村的许多村民在自家门前挂上了腊肉和香肠。阳光透过厚厚的雾气照在苏兆安的菜地里,萝卜、白菜、生菜和菠菜正在快乐地生长。
在前一天还满满当当的客厅里,现在只有几把木椅和一个靠在墙上的布艺沙发。孙卓回家时带的花还在椅子上,包在里面的粉色玫瑰花略显枯萎。
宾客散去后,孙家的一个空荡荡的大厅 时代周报记者 杨玲玲/摄。
客人们已经散去,但在何兆村的居民眼中,孙卓回来的热闹场面似乎就在眼前。
孙家的邻居和远房亲戚刘文文向《泰晤士报》回忆了孙卓回家时的情景。离孙海洋(孙卓的父亲)的老家还有近一公里,车子开不动了,前来迎接孙卓的亲友们把这里堵得水泄不通。
孙卓回国时手持的鲜花 时报记者 杨玲玲/摄。
"请了四条舞龙,摆了20桌,客人挨个吃,很多人去祝贺(当地方言是祝贺的意思)。" 医护人员的叔叔穿着橙色的工作服,兴奋地告诉时报记者:"孙卓在城里的家里,是当地人基本上都知道的事情。
随着鞭炮、舞龙和鼓声,一支巨大的红色队伍形成,村民们用盛大的欢迎仪式欢迎孙卓。
该地区的村民都知道,孙家孩子已经失踪十多年了,正在寻找。
孙家的大门旁还贴着一张红色背景的 "请柬"。"孙海洋邀请所有亲戚朋友于今天中午12点在茶志林酒店416、417房间参加晚宴!"。" 苏兆安向时报记者解释说:"那是昨天,很多亲戚朋友都赶过来和孙卓告别。"
孙卓的团圆宴喜讯时报记者杨玲玲/照片
熟悉情况的村民向时报记者介绍,12月7日下午,孙海洋带着孙卓在老家转了转,还去了孙卓小时候上的幼儿园,那里的院长还记得孙卓。晚上,爷爷奶奶和亲戚们拉着孙卓介绍大家庭的成员,一直聊到夜里12点多。第二天一大早,孙海洋带着孙卓去监利县城熟悉家乡的情况,然后就是一家人吃团圆饭和告别饭。
12月9日,孙海洋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,虽然放不下孙卓,想留在山东,了解孙卓14年来的每一天的成长,但他还是会悄悄离开,"自己去看看孙卓的小学和初中,然后再回深圳。让孙卓在一个安静的环境中完成他的教育"。
"抓心抓肝地疼"
在孙家的二楼,奶奶苏兆安向时代周报记者展示了这些年寻找寻孙卓时的悬赏广告、照片及媒体的新闻报道等。
"昨天也给孙卓看过,他说没什么印象,不太记得。"苏兆安略感惋惜,孙卓不懂监利方言,沟通起来并不顺畅。
奶奶留下的寻找孙卓时的资料时代周报记者 杨玲玲/摄
孙卓由苏兆安一手带大,直到三岁多去了深圳,孙海洋想给他更好的教育,也想让孩子陪在身边,没想到自己的包子铺才开张一个星期,孩子就没了。
孙卓丢了,孙海洋不敢跟苏兆安说实话,就告诉她孙卓了重病,后来实在瞒不住,才说了实话。
得知孙子失踪的消息,苏兆安马上关掉开在湖南的包子铺,和大儿子、二儿子(孙卓的大伯、二伯)赶到深圳。
为寻找孙子,苏兆安在深圳一待就是10年,独自跑了许多地方。
除了深圳,苏兆安还曾到广西、湖南、山东等地寻找孙卓。"有一次我听说广西有一个人贩子被警察抓住了,我就带着几百块钱和悬赏广告去了那里。在南宁坐车时,司机师傅问我去哪里,我说去有警察的地方,最后,师傅把我送到了南宁市公安局。"
警方接到苏兆安后,通过悬赏广告上的联系方式给孙海洋打电话。孙海洋急得跳脚:"谁让你一个人跑到南宁来的?"
为了省钱,苏兆安多次睡在别人的店铺和衣服的屋檐下,夏天有很多蚊子,冬天又很冷。苏兆安说,"那10年,抓心挠肝的疼,差点死在外面"。
何赵村村民挂晒的腊肉 时间代周报记者 杨玲玲/摄
对人贩子,苏兆安恨之入骨。苏兆安说,找孩子路上时常想,如果让她看到这些人贩子,恨不得一刀一刀割他们的肉。
这些年,苏兆安、孙海洋到处找人。孙海洋把包子店的招牌换成了寻子悬赏广告,把电话号码公布在各个渠道。悬赏酬金也从5万元提升到10万,再提到20万。
多年寻子花费本就不菲,加上20万元悬赏费用,孙海洋不得不将自己在监利城区的四层自建房卖出去。这些年,孙海洋一家没有什么积蓄,一直在深圳租房住。
苏兆安介绍,孙卓走失后,孙海洋的父母也相互怨恨和争吵,最激进的时候甚至要离婚,最后和好。
为了找到孙卓,孙家向外界隐瞒了大女儿孙悦的存在,"怕别人说家里有几个小孩子,丢一个也没什么"。苏兆安告诉时报记者,如今,孙悦在新加坡读书,小儿子孙辉在深圳上学,孩子们读书都很好,今年过年会回家团聚。
经过多年的寻子,孙海洋夫妇生下了小儿子孙辉,今年9岁,名字是在当时公安部办公厅主任陈士渠的帮助下取的。"辉 "谐音 "背" "辉 "谐音 "背",寓意美好。